王府的夜,沉得像一潭凝固的血。 风都似乎被这粘稠的压抑扼住了喉咙,呜咽着在重檐叠瓦间艰难穿行,带不起一丝活气。灯笼的惨白光芒被刻意拨亮了一倍,巡弋的守卫如同鬼魅,脚步踩在青石板上,出空洞的回响,每一步都像踏在紧绷的鼓面上。光与影在他们脚下织成一张巨大的蛛网,冰冷、粘稠,无声地笼罩着每一寸空间,只等猎物自投罗网。 熊淍像一道真正的影子,紧紧贴在回廊最幽深的角落,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如同擂鼓,撞击着肋骨,震得耳膜嗡嗡作响。他强迫自己连呼吸都放轻,再放轻,几乎要闭过气去。空气里弥漫着铁锈、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绷紧到极致的死寂,压得人胸口闷。 “……听说了吗?暗河的叛徒要来了!”刻意压低的嘶哑声音,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,从不远处的廊柱阴影后飘来。...